到了里正/府,赵楣看到跪在堂下的张富,心里一咯噔。

    “大人!草民是无辜的,全都是张富的主意,是张富逼草民这么做的啊!”赵楣手指着张富,趴在地上号啕大哭,仿佛真的是受了胁迫。

    张富一听,哪儿还能跪得住,连忙为自己开脱。

    “明明就是你见色起意,侮辱了四夫人,又害怕她回去乱说,才下了死手!”

    最开始谋划的时候他们就想好了事情败露的对策,并且早就决定把罪责全都推到赵楣身上,好把他们摘出来。

    “我就是一时鬼迷了心窍才会答应帮你。”张富装作一副懊悔又气恼的样子,“没想到居然是头白眼狼!”

    沐青天坐在旁边看着赵楣和张富狗咬狗,倒觉得有些没意思了。利益相同时称兄道弟,大难临头了就各自飞。在这种人眼里,没有永远的朋友,只有共同的利益。

    “张富,本官且问你,你是如何知道四夫人在自明里的?”沐青天问道。

    史候简不着痕迹地往朱敬守那边看了一眼,发现他并没有什么表示,像是默许了沐青天越级审问的行为。今天半天下来,种种迹象都说明庆王殿下待沐青天不一般,甚至是有些纵容。或许过不了多久,沐青天就要离开自明里了。

    史候简压下心里的猜测,将注意力拉回眼前的案子。

    “回大人,四夫人是走失到自明里的。”张富恭敬地答道。

    “走失?”沐青天皱眉,“县令的妾,想必平日里也没干过什么重活,应该连桶水都没打过吧,怎么可能一个人从崇明县走到自明里。”

    朱敬守掩去眼底一闪而过的精光,慢条斯理端起茶杯,说:“张员外可要想清楚,她到底是自己走失,还是被人送过来的。”

    张富冷汗直流,僵笑说:“王爷明鉴,四夫人的确是自己跑来的,这点县衙的下人都能作证。”

    捕快头子正好就在堂下,朱敬守命人把他带上来查问,得到了和张富一样的证词。

    “那天晚上正好是小的值守,模糊中看到一道白影从小院里飘出来。”捕快头子回想起那时的情景,身体一抖。

    “府上的人都知道四夫人疯了,整日在小院里大喊大叫,侍女小厮都不愿意靠近。”